第(1/3)页 月色下的祠堂诡异安详, 弥漫着霉味混着干枯血液的臭味。 【……现在跑还来得及吗?】在发现这些黑眼睛后,它整个系统都不好了。 黑色眼睛太多了,简直无处不在, 只要它仔细观察某个角落,就一定能看到一只只黑色眼睛无焦距的盯着祠堂中央。 与系统相比, 侍雨川对黑眼睛的反应可以称得上冷淡。 他弯下腰, 掀开桌布。 里面空空荡荡, 刚刚还在这里瞪着他的黑眼睛不知去了哪里。 (有趣, 它们充满恶意,却不敢上前……) (诅咒的味道。) 尼伯龙根之书上不断显示着厄骨的提示, 黑棺从宿主肩头跳到浮在半空的书上, 看着字惊奇问。 【淦!你们两个都不害怕吗??】那岂不是衬得它很怂? (胆小鬼, 不要踩着我。)这几个字几乎是立刻出现在纸上, 像是写的太急, 字迹稍有凌乱。 【你才是胆小鬼!】系统愤愤道, 几条腿用力踩了踩。 忽的, 它像是感受到什么,抬头看了眼正走到角落里的宿主。 【不对劲!川川!有东西在介入!】 侍雨川闻言回头,一条一指宽的红线出现在他白皙脖颈上。 【卧槽!这……】 就在系统惊呼的时候,侍雨川头也没回向着后方伸手抓了一把。 “吱————” 一阵刺耳尖叫响起,声音尖锐无比,不像是人类能够发出的样子。 他只觉得手中冰冷阴森,宛如抓住了冻成冰坨的铁棍, 可还没等他转头, 那股阴森感便消散在手中, 化为了空气。 收回手, 看着掌心中空无一物却结上了白霜, 侍雨川蹙着眉不明白这间祠堂到底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。 而厄骨与系统犹如被人按下了暂停键,过了好一会儿,系统才疑惑开口。 【小手镯,你有没有觉得川川脖子上的红线变黑了……】 (是的。) (不要叫我小手镯。) “红线?” 接过黑棺递过来的镜子,侍雨川看着镜中,自己的脖子上出现了一圈像纹身的黑线,听系统的意思,刚刚出现的时候是红色。 (是诅咒。)厄骨提醒道。 【我看看备注……】黑棺一拍脑门,这种已经出现的东西它大都可以查看一下备注。 【深山诅咒,当红线完全变黑时,被诅咒者就会死亡。】 【……】 (……) “……哦。” 死亡,那没事了。 “看来这个诅咒就是邢嘉那边提示的危险了。” 【诅咒,怨念力量的一种表现形式,这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很惨烈的事情,所以才被人下了咒。】 【不过诅咒大多是有一个过程,你这个怎么说变黑就变黑啊……】 侍雨川摇头,如果诅咒的尽头是死亡,那么不管再来多少条,对他都没有用处。 不过经过刚刚,隐匿在黑暗中的眼睛也找不到了,他决定先使用亡灵呓语。 在厄骨的指导下,黑棺将女尸拖到祠堂外。 尼伯龙根之书在月色下泛起冷光,浮在尸首上方。 “啪——”书页猛的停在中间。 从尸体中飘出一个模模糊糊的淡色轮廓,站在后方,从长发和装扮不难看出,是这具尸首的灵魂。 (这人死了太久,灵魂未必记得很多。) (现在,开始提问吧,人类。) “你是谁?” 随着青年冷清声音提出问题,属于亡灵书写的红字出现在泛黄纸页上。 (凉小妹。) …… 死去有一段时间的灵魂逐渐变得混沌,不过一番沟通下来仍然得到了不少信息。 死者叫凉小妹,溺亡村村民,是供奉给山神的祭品。 【按照她的说法溺亡村不是在海边吗?既然是渔村那为什么要供奉山神?不怕海里的神仙和山里的神仙打起来吗?】 【而且这什么血腥供奉方式……头皮麻了。】系统想不通。 另一边,侍雨川已经问到最后一个问题了。 “你是怎么死的?” “是谁杀了你?” 四肢被扭断残忍杀害后,破开腹部取走了什么东西? “哗哗——哗哗——” 书页迅速翻腾起来,面前淡淡的影子颤抖着。 (孩子孩子孩子孩子……) (不见了不见了不见了不见了……) 这两段话被不断的重复着,写满了整张纸。 “啪!” 尼伯龙根之书合上,虚无身影消散。 侍雨川抬头,天边泛起一抹银白,月圆之夜要过去了。 虽然看到开膛破肚的时候有才想到,但在确定是腹中胎儿被拿走后,他的脸色还是凝重了一分。 像是看出宿主的沉重,系统忐忑道,【川川,要么咱们挖个坑把人埋了?也算是入土为安。】 “不必。”侍雨川摇头。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,死后的形式不会减少任何她所经受的痛苦。 女人的尸首干瘪,躯体瘦弱,生前不像是享过福的样子,与其在丧葬上下功夫,不如在人活着的时候施以援手。 “葬礼是用来慰藉活人的。” 许是耽搁的时间太久,在天色渐亮时,村口隐约传来了邢嘉的呼喊声。 “你那里有什么可以留记号的东西吗?”侍雨川问系统。 白湮还没有找到,如果对方恰好在山上走散,说不定会来这里。 【嗯……我可以扯一块鎏金纸给他留几个字!】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