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五十、暗探柳宅-《九霄与君谋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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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似是听到了关键词,周天熠又在窗边蹲了一会儿,可柳博明早已拉扯着他的一众妻妾上了床榻翻云覆雨,哪怕情绪再高涨,也没有提及半句与药有关的话,倒是他的妻妾们,一个两个的都在抱怨他身上药味重,隐隐有柳博明最近在做大生意的意思在内。

    悄悄关上窗,周天熠又纵身钻入了柳宅的前院,前宅没有后宅那般乌烟瘴气,十分清静雅致。大户人家的宅邸设计都会有比较隐蔽的小花厅,用于会见重要的客人,说些“不足为外人道”的事情。

    他在前宅四下都走了走,除了侍从侍女,完全没见着柳家的人,于是就把目光锁定在了一面平淡无奇的墙壁后,那是他唯一没找到入口的屋子,怕就是密见贵客的地方。周天熠飞身跳到屋顶,无声无息地掀了块瓦,观察着屋内的情况。

    小花厅里只有两个人相对而坐,交错着低声商谈,周天熠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,只能尽量把说话人的模样认清楚。两人中间的茶几上摊着一本册子,上面的字密密麻麻,他刚想仔细辨认册页上的内容,其中一人就把册子合上揣进了兜里,起身向另一人行了个告别礼后,就从暗廊离开了。

    周天熠知道探出那人身份甚至那册子为何物的机会来了,小心的把瓦片盖回去,他谨慎地盯着柳宅的各个门口,最终在一扇偏门处发现了匆匆上轿的那人,一路尾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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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钱氏药铺的中堂里,钱逸戎终于等到了机会单独与秦颂说话。几个侍从昨晚忙活了一夜,加之今日精神抖擞的账房们像打了鸡血一样地竞相核账,到了后半个下午,药行在豫岩的所有细账真就查完了。

    钱逸戎把账房们都遣回去休息,而自己则坐着与秦颂一同盘总账。

    药行经营的药材超过千种,老账房们的字都是赶时间写出来的,各有特色也极难辨认,而这其中又有不少药名相近的,秦颂甚是头疼地缓着气一一核对,安静又认真。

    面对面而坐,钱逸戎没办法不让自己的眼神向秦颂的方向瞟,她的静她的动她的精明她的固执,他都喜欢,可那又如何?秦颂究竟意识到他对她的感情了吗?即使真意识到了,那她又会回应吗?

    尽管不合时宜,钱逸戎总觉得他若不抓住这次独处的机会与她说点什么,就真的晚了,“秦颂。”他干巴巴地唤了一声,却不知道该怎么把自己所想表达出来,只觉口干说不出话,没了下文。

    “嗯?怎么了吗?”秦颂抬起头,目光直勾勾移到了钱逸戎手里的总账上,见没红圈也没标注,她才困惑地朝坐在对面的人看去。

    钱逸戎心头慌乱,手中蘸着朱砂的笔一抖,落了一个点在账目上,秦颂歪着头尽量把字看正,读道:“白芨?”白字开头的药材太多了,她有些不确定。

    “啊?哦,是、是啊。”完全没看账簿就顺口作了回答,钱逸戎一惊,忙低头确认,又改口道:“不、不是的,这是白芷。”

    “连你都会看错,这几个老家伙不是为难我吗?”秦颂撇撇嘴,自言自语起来,上午因为看错了这两味药,还被资格最老的曹账房抱怨了几句,她自然不会与长辈计较口舌上的得失,只是极少出错的自己竟被教育了,心里还是起了个疙瘩。

    钱逸戎失笑,也不好说自己是因为看着她走神才把药名弄错了,只能顺着秦颂的意思点头称是,而这么一段小插曲,把他酝酿得几近喷薄而出的情绪也浇凉了。

    药行出这么大的事他本就心烦,而在豫岩见着秦颂他又心动,可秦颂对昭王周天熠若有若无的依赖又让他心乱,钱逸戎烦躁地轻锤自己的额头,霍然起身快步到后堂,给自己泼了点冷水净脸提神。

    枯坐一日整颗心都扑在了账上,哪怕是作坊里的机器也得给个歇停了,秦颂摇摇头,自认为非常理解钱逸戎此刻暴躁到强迫冷静的心情。

    “白芷、防风、麻黄、连翘……”秦颂望着白纸黑字写明的药材有些恍惚,钱逸戎告诉过她,这些就是之前钱氏在豫岩售出过的假药,可与周天熠昨日向刘掌柜打听到的另几味销量惊人的药材毫无重叠,没有重叠就没有联系,秦颂发愁。

    钱逸戎回来时,她已经在整理流入流出量偏大的药材种类了,账房们虽然字不好认,但该有的内容是一样都没少,时间地点经手人的名字都清清楚楚的,这下她发现了不寻常之处,“这个冯尚是什么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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